T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抵達大名鼎鼎的蘭桂坊時下車遇見的第一個女人。
在水井街和府河交口拐點的人行道上,她身著一襲黑裙+絲襪,卷發(fā)披肩,高挑挺拔,無言自威,好像在等網約車。
需要看聊天記錄的,可以公眾號觀看--【“不管你是不是蕾絲,現在叫我老公”】
“你好,我在那邊看到你,想加你微信?!?/p>
“干嘛?”她全身一動不動,只把眼睛斜到這邊,幾乎是俯視地看著我。
“只是覺得你好看,想認識你?!?/p>
她徐徐掏出手機,掃了我又把手機揣進風衣口袋。我想多聊幾句,又不知道聊啥,于是問道:
“你是本地人嗎,我是來這邊找朋友玩的?!?/p>
“不是,我也來玩的。”這次她連眼睛都不動了,全身所有器官只有嘴唇在宣示自己不是一座雕像。
我有點知難而退:“好,那有空一起玩。”隨后轉身走向同行朋友,并敢斷定她在網約車到達之前仍然會像軍訓一樣站在那里。
“怎么樣,加你了嗎?”朋友八卦。
“很高冷?!蔽疫吇卮疬吥贸鍪謾C,準備和T說點什么。
“有啥好玩的”屏幕彈出五個字。
我頓時有點泄氣,上面這五個字,有2種解讀方式,第一種:反問,表達沒啥好玩的;第二種:疑問,表達想帶我去哪。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(yī)的心態(tài),回復:
其實我此刻正和朋友在這家臨街的酒館上廁所,但這也是我真實的位置。如果她不來,我就繼續(xù)逛吃;如果來,就地點酒。
然后,讓我一頭霧水的回復來了:
我當時沒明白她想表達啥(現在想,應該是故意調侃我,搞的自己像個壞女人)
我當時表達了自己的感受,一句“啥”和“你先忙你的”,是我真實的感受。
后面才知道,她是某知名醫(yī)科大學畢業(yè)生,已在某市中心的5A級景區(qū)兼商圈買了房,來成都旅游在人民公園旁邊住亞朵1500一晚的套間——女人就是這么奇怪。
我想,女生嫌遠≈你換個老娘喜歡的地方見我。
這里我用了一點小心機,沒有直接從她發(fā)的列表里選擇適合這個寒冬午夜的酒館,甚至連“酒”字都沒有提。
而是以退為進:“你出來還需要收拾收拾嗎”。這句話,說是進攻,并沒有火力;你說是防守,但已經實現了目標——這就是餃子哥說的默認成交。(具體解析在這:想拿下女生,得明白聊天的底層邏輯)
T此刻還表現的無所謂,態(tài)度十足。
過去,我會掉入女生陷阱,在去哪里、誰找誰的問題上拉扯,但真正的男人不該這樣。
我選了一家我喜歡的內飾所在的酒吧,甩了定位。結果得到她的只待“一會會”。
對于很多男生而言,是多么熟悉配方,多么熟悉的味道。
你看女生多聰明,始終不會暴露自己需求的一面。
反觀有的男生,此刻會馬不停蹄地過去、坐下、點酒,眼巴巴等女生光臨,可能是十分鐘,也可能是一小時。
此刻我手機響了,一位朋友喊我吃夜宵,順便說點正事。老實講,T的態(tài)度讓我有些郁悶:大周末的、大半夜的,喝一杯酒已經拉扯了快一個小時——這是我真實的心情。
那晚火鍋并不好吃,我獨自喝了兩瓶啤酒,然后掏出了手機:
注意:此刻距我那句“過去大概十分鐘”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,我位移是0,還守著那口鍋。
而事實證明,此刻T的位移也是0,我想她一定躺在酒店2×2.2米的大床上,漫不經心地滑動著手機屏幕上的成都酒吧排行榜,挨個點擊推薦菜和內飾,并且還是按照距離她的距離排序。
但我覺得這不是欺騙,因為我真實的意圖,是和T見面,而非喝酒;而T也沒有欺騙,她真實的意圖,也許是找一個好玩的地方度過無聊的夜晚。
那么,如果有交集,我出發(fā);沒交集,我寧肯守著一口紅油鍋喝啤酒。
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——女生回了,打車走;女生不回,吃火鍋。
此刻距我那句“過去大概十分鐘”已經過去了近1個小時,我位移是0,還坐在好兄弟元帥對面,狀態(tài)更像我遠在千里之外家中的金漸層。
而此刻女生的位移大約是100米,她已經從酒店套間2×2.2米的大床上起身,穿上深色風衣,簡單化了眼線和口紅,冒著寒風下了樓——這已經是對這次約會的尊重了。
如果我在說完那句“過去大概十分鐘”后就動身,此刻我已經獨自在酒吧坐了一個小時,并且還要付完帳后再冒著寒風打車,去另一個酒吧跟一個一面之緣女生繼續(xù)喝酒。
這,不是真正的男人該做的。
到酒吧后我先徑直上了個廁所,這是我真實的需求,不能取悅自己的人是不能取悅別人的。
接下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,我把大部分心思放在點酒、品酒和與調酒師交流中,而感覺T也很懂調酒。(后來我才知道她是兼職的調酒師,見解水平肯定在我之上,不過這不重要)
我們總共點了6杯雞尾酒,除了開始的2杯,每一杯都是我們討論商量的共識。
席間我看到她修長的大腿,視覺沖擊不言而喻,然而肢體動作卻是用她身上那件深色風衣的前襟嚴實地包裹住它們——這也是我真情的流露——超越親密動作之外、對女性作為弱勢一方的保護欲。
此外,我們聊調酒、聊唱片、聊成都,相比微信的你來我往而言,此刻的我不懂網上說的什么話術,只是話題是我們共同喜歡的。
“喝多了送我回去啊,送到酒店樓下”這是我真實的需求,我不想凍死在成都的街頭,她笑笑沒說話。
(半小時后)
“喝多了送我回去啊,送到房間。”這是我真實的需求,我不想一個人回到冰冷的酒店,她笑笑沒說話。
(半小時后)
“三點半了,人家該打烊了,我不想一個人呆著,是送我回去,還是找地方繼續(xù)喝?”這是我真實的需求,也是酒精的作用,如果她想換個地方繼續(xù)喝酒,我愿意去,但她笑笑沒說話。
我叫了滴滴專車,可能比快車貴十幾塊錢,但我想這個寒冬的深夜,我和T都不想在充滿煙味的狹小空間里顛簸到暈厥——這是我真切的選擇。
到房間后,她終于褪去了那件深色風衣,借著醉意,朦朧中她告訴我她是拉拉,我半信半疑,笑著問:“你是男性角色還是女性角色啊?”
她說:“男的啊,不像嗎?”
我說:“不管男性角色還是女性角色,現在叫我老公?!?/p>
第二天,T醒得很早,說要回去卸妝。我雖有不舍,但也沒有阻攔。
想走的、攔不住,想留的、趕不走——這是真實的人性。
我躺在床上,手機卻收到T的早餐。
隨后,我們愉快地挑選了一家網紅火鍋,但結果還是雷。當天下午,我踏上了返程的飛機,她坐上了去下一站的高鐵。
路上,她發(fā)來了她的名字,帶個T字,很好聽。這時我才想起八卦她的故事。
然后,得到令自己欣慰的稱謂:
我們聊煙:
聊貓:
聊穿搭:
當然還時常調侃一下T的《男人裝》:
當然,她畢竟是女人:
從生理結構來說,男性永遠是主動的,女性反之。這不是誰定義的,而是造物主賜予的。
作為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,被一個高冷女T御姐叫哥哥,是奇妙的感受。這并不難,沒有身高、身材、收入的硬性要求,但,需要她面前的是真正的男人。